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去他的贤妻不干了 第6(2 / 3)

道:“只有一辆翠布车。”

郑宣便道:“世子不若坐我的马车去罢,我恰好带了几个小厮,便让他们搀着你下楼。”

这可恰是解了裴景诚的燃眉之急,他愈发觉得这郑小公爷是个面冷心热之人,不亏是江南郑家与大长公主的后代。

他朝着郑宣连声道谢,便搭着郑宣的绿松石马车回了端阳侯府。

马车停在了两座威武的石狮子像前,郑宣作势要离去,裴景诚却过意不去,只道:“世子不若去寒舍饮一杯淡茶?”

本是客套之语,裴景诚料想着郑宣必不会应下,谁知郑宣却丝毫不客气,朝着他颔首默许后,便步伐松快地走进了端阳侯内。

落胎

暖香阁内,苏和静气定神闲地坐在西厢房内,听着一墙之隔的正屋里方氏不停地咒骂嚎哭,心里不禁浮起了几分嗤笑之意。

方氏嘴里喊的是:“爷,你若不早些回来,妾身的命都要折在这儿了。”亦或是:“我知孩儿你碍了她人的眼,却没想到她这般毒辣。”

暖香阁内外伺候的下人们皆听了个一清二楚,方氏这话里的弦外之音已再明显不过,便是在说大奶奶害了她肚子里的孩子。

苏和静不动如山,心里却对如今的方氏愈发刮目相看了几分。

曾几何时她还是个卑贱怯弱到不敢正脸瞧自己的通房丫鬟,如今的胆子却已大到敢指桑骂槐地给自己泼脏水。

若要问是谁养大了她的胆子,自是那宠妾灭妻的裴景诚了。

方氏小产一事的确有些蹊跷,可她苏和静一生光明磊落,绝不会为了这么个腌臜之人脏了自己的手。

她这般好气性,身边的丫鬟却义愤填膺道:“大奶奶该派人去掌她的嘴,一个妾室也敢胡乱攀扯您。”

苏和静拿起案几上的鎏金茶碗,仔细端详了一番后,笑道:“暖香阁的茶具倒和咱们澄风苑里的规制一样了。”

她既已开了这个话头,抱厦与春染便也抱不平道:“是了,瞧暖香阁的糊窗纸,屋里摆的珐琅熏炉,炕上的墨狐皮迎枕,都和咱们澄风苑规制一般。”

冬吟也撇了撇嘴,应和道:“她这是梦着做正妻呢。”

苏和静将茶碗重重地搁在案几上后,这才扬声问了一声:“世子爷还没回府?”

外头候着的高嬷嬷立时便走了进来,恭敬回道:“大奶奶,二门外还没传消息进来。”

苏和静颔首,回身拍了拍冬吟的手,轻声细语道:“她不肯用我请来的大夫,你便去老太太院里请了那管嬷嬷来吧,她做了十几年稳婆,于这事上很是熟门熟路。”

冬吟心中虽恼怒方氏的不识好歹,可她也明白今日断断不能闹出人命来,便不情不愿地应下,往老太太的屋子里去了。

一炷香的工夫后,冬吟捧着个托盘姗姗来迟,身后缀着个眉眼矍铄的精壮婆子。

那婆子便是老太太院里的管嬷嬷,她也还算懂规矩,任凭暖香阁正屋内的方氏如何的鬼哭狼嚎,仍是先一步往西厢房内拜见苏和静。

这管嬷嬷言谈举止间连一丝错处都寻不出来,她结结实实地朝着苏和静磕了个头后,毕恭毕敬道:“老奴任凭大奶奶差遣。”

老太太院里伺候久了的嬷嬷都格外金贵,往日里只有苏和静说软和话拉拢的份儿,却没想到今日受了这管嬷嬷这等大礼。

苏和静霎时便有些无所适从,只亲自从椅子上起身将那管嬷嬷搀扶了起来,笑道:“劳烦嬷嬷特地跑一趟,方氏如今瞧着不大好,还请嬷嬷去瞧一瞧。”

那管嬷嬷便利落地应了下来,朝着正屋的方向去了。

苏和静这才敛起了笑意,与不远处的冬吟说道:“这是怎么了?”

冬吟摇摇头,只举着手里的托盘道:“这是老太太要我带给大奶奶您的。”

苏和静凑近一看,却瞧见托盘里规整地摆放着一对成色极好的镂空和田玉佩,上头还刻着石榴纹样,寓意着多子多福。

老太太素来对她不假辞色,今日如何会变了态度?

苏和静想不明白里头的关窍,只让冬吟收好那玉佩,并轻声嘱咐道:“仔细放好,别让外人知晓。”

冬吟应下,苏和静便又坐回了紫檀木椅子里,优哉游哉地品起了茶。

夜色渐沉,正屋里的哀嚎声也渐渐弱了下来,苏和静也坐得腰酸背痛,便与身边几个丫鬟说道:“咱们去瞧瞧吧。”

西厢房往正屋不过几步之遥,廊庑下立着的丫鬟婆子们虽不住地拿眼睛去瞥气定神闲的苏和静,却也不敢多说些什么。

堪堪走到方氏的屋子前,苏和静便听见了里头方氏压抑过后的哭喊声。

“管嬷嬷,您定要和老太太秉明事实缘由,断不能让我这苦命的孩儿白白死去。”

管嬷嬷尚未回复,苏和静却推门而入,一眼便觑见了歪在病榻上脸色惨白的方氏。

她本就生了一双眸光流溢的大眼睛,如今噙着些泪雾,又扯着青白的面色,愈发显得楚楚可怜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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